雪的云,云的雪
文/陈晔
我来到蔚县是有备而来。
听说让我到张家口,心底深处暗喜了一下。但我未露声色。
怪就怪在,我把刚出的书送给了某。某当时接到消息,其中一条是综合素质高会写会做思想工作。那个时候,尽管我藏着掖着,大范围我是单位一支笔,小范围内还是有人知道我是作家。一支笔是大秘,但不是一枝花,只是起草报告写公文,在领导身边人五人六陪了几届班子。当我的“另一面”被揭开之后,临危受命,去塞外了。歌曲《塞北的雪》唱的地方,狼牙山五壮士马宝玉的家乡,我还知道下花园、八宝山煤矿、张煤机,还有曹森、安海,这些名字熟悉,但没谋面。
我深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给了我一次转身的机会。
于是,我来到塞外。
一
车过易县、涞源,一路穿山洞过隧道,在涞源段的山顶瞭见了风力发电的大风车。我坐右边窗户,透过窗口也看到背坡积雪和树中的美男——白桦树。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动。过蔚县,抵阳原,在高速口一车人分手,接我们的乡旧面包车爬上通往大田洼上坡时,夕阳像充了血,大又壮丽,惊艳一车人,同行者中谁激动地喊“真他妈美!”他想拍照,乡里人说以后还有,车未停,大概他们见惯了。那天的夕阳真有气势,说实话,再也没有见过那天那么好的夕阳。在拐了几道弯,上了原顶,夕阳带着一种哀怨的目光沉下去,我忘不了这双夕阳坠下阴山时的“目光”,没有拍摄下是一生之憾,就像错过了一个好女人、一段感情。如果当时我在车上呼应下,司机停一下车,只需几秒,我会拍下,省得这双“哀怨”的“眼睛”让我遗憾这么多年。以后,我多次去这个地方,但一次也没碰到,“她”生气了。
到了乡里,在乡政府院里,我仰首望见头顶的星星、清月,在城里哪有这么好好的星星月亮呢。也瞅到了乡办公室墙上那张半墙大的地图,地图上有三个字我不陌生:泥河湾。心里又一次窃喜,命运把我送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八点多,仍在等人,肚子饿得咕咕乱叫。一次次走到院里望月。未出正月,这里仍是冬天,零下呢。冻得上下牙打架,在院子外站一会冻得哆嗦,赶紧又回屋。飘过来一阵吹打声,像有什么活动,走出乡政府大院,远远看见几个白影,那是村里老了人在走街。
晚饭后,住进了大队一间刚收拾出来的屋,住了三个多月。这房从建好就没人住,乡里给我们准备好一切,炉子是现生的。晚上温度到零下。大队没厕所,去厕所,要到乡政府,一里多地。小小不言的到墙外地里自行解决。地里有干花棵子。这里是夏天的二百亩花海。站在零下的地里小解,冷风吹着,秋裤转瞬就凉透。有人不愿去乡政府,就跑到杏树地里,完了,弄土埋上,美其名曰“埋地雷”。
大队看门的老徐每天早上门口放桶煤,我们的火灭了,就到他屋里夹块儿热炭把炉子引着。老徐屋有报纸,他从来不看。几天后,我写的文章出现在《张家口日报》副刊头条,文章名叫《春天不遥远》。在我入村的时候,村里一位老高中生对我说你是不是叫陈什么华?我说我就是,但不是陈什么华,叫陈ye。
这位姓李的老高中生读他们村的报纸,他看到了这篇文章。大田洼原上的人在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abmjc.com/zcmbzz/47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