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
一丁点陈楚若尘-02-:02
山路蜿蜒作者：一丁点
在豫西伏牛山度过了几天，感受最深的还是那蜿蜒崎岖的山路。蓑笠朝朝出，沟塍处处通。淳朴勤劳的山民用他们坚实的双脚踩得山路爬满大山，更有一些户外运动爱好者，脚穿登山鞋沿着山路走进深山要征服这里的山山岭岭。山路如绳，隐约摆在青山深处，穿梭于谷峰垭口。正所谓人到山前必有路，进山的路随处都是，山民的房前屋后，峰口谷底，野草掩映处，路边侧身一闪就进了大山。
在当地山民的带领下，我们开始了深山的穿越。路随山谷走，溪顺谷底流。进山的路或宽或窄，或隐或现。我们前行，疾徐相间。花草埋幽径，走过才能体验到更深邃的幽。撑起头顶的乱枝，拂去面前的草叶，避开脚底的石块或树根，用棍杖拨打开带有乱刺的枝条，顺着山路，我们走山越岭，饱览山中的胜景。山路来到小溪畔，潺潺的溪水挡道，疑似山路已断不可前行。忽见布满河床的乱石丛里，高出水面的几块石头正好可以作为我们过河的踏步。欣然跳跃，踏石而过，可要当心脚下石头是否稳定，不然是要湿身的。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条小路若隐若现。原来小路根本没有断，只不过在此处用石头作为连接点。顺着山路，在林间穿梭。这些林木，毫无规则地生长在山坡上，茂密阴翳。我们抬起头也只能看到枝叶缝隙里的蓝天。花或果在密叶间开着、藏着。嫩黄的树灵芝小心翼翼地从树根部钻出。这些山里的珍宝，养在深山人未识。
一棵树，虽不高大但甚为粗壮，它倾斜着身子，从一块巨石缝里长出，成长的力量硬是把巨石撑成两半；藤密匝匝地缠绕在树干上，和树争夺着太阳的光照。行走在其间，脚下是厚厚软软的落叶腐殖质。要不是向导在前面手持刀和锯岭着，肯定是找不到路了。
上山，踩实前面人走过的脚印，手指扣紧能够到的树根或者石缝，借力前行。既不能与前面的人跟得太紧，又不能影响后面的人前行。下山，拽紧可及的枝杈，侧着身子或者下蹲，等到鞋底充分接触到地面才身体下移。或者手脚并用，瞅准落脚点，蹦下。这不叫走路，应该叫开路，披荆斩棘。忽然想起了鲁迅先生说过的话：“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此时品味之，甚有所得。山路行至一片石坡，混然一块巨石，色白、面平且寸草不生，在上面走过很难留下足印，四顾寻路不得。在此向导往往安排大家短暂休息，或坐或立或躺。此处可以专心欣赏周围的风景。站在大石上拍照，看远山层叠如黛；在路边的卧石上小憩，闻身边的山花暗香一缕。巨石上方低洼处总有清泉汩汩流出，漫过生苔的顽石，遇崖一跃而下，变成一挂小瀑布。途中遇到一堆乱石，大小不一，无甚规则，就这么傻乎乎地卧在途中。乱石丛中，走向何方？不必担心，有向导在，他总能从看似无路的地方找出路来。
我们踩着石块，哼着小曲，轻松走过。一段路需经过悬崖峭壁，一侧是悬崖高不可攀，一侧是幽谷深不见底，小路窄窄数寸。老队友毫无惧色快速走过，新队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贴崖挪行。至极其狭窄处早有经验丰富的驴友相护，或援手相助，或提醒鼓励。到了一处断崖处，早有向导上去把保险绳牢牢系在上面的一棵树上。真是佩服山民的爬山水平，在我们看来不可能行走的崖面上，他们能健步如飞，直上直下。向导轻松上下陡坡的时候，有胆小的队员吓得闭上眼睛发出尖叫。向导反复叮嘱要注意鞋底不要沾水，落脚处不要踩上青叶，否则都会造成鞋底打滑，很危险的。多依靠双脚，不要把身体的重力都放在手臂上。有恐高症的队员不要往下面看，要往前看或者只看落脚点。队员们一一援绳而上。待到大家都上来时，才发现又一条细细的山路正等待着我们，原来它和坡下的路通过一段陡崖相连接在一起。山里的小路盘根错节，细小并且隐蔽，但它们却连接着这里的每一座山峰、每一条峡谷。遇到岔路时，向导就砍下一棵树枝堵在不该走的路口。还可以看到以前的驴友走过时系在树枝上的红布条标记或者在坡面上划出指引方向的箭头。细心一点，查出一些细节可以使腰酸腿疼疲惫至极的你避免走弯路。
山路弯处，有平地一爿，背靠青山，前临溪水。布置整齐的庄稼苗长势旺盛，几株果树搭起绿荫一片，一老人悄然静坐。待我们走近，老人对我们慈眉善目地笑，手捧一把晶莹剔透的樱桃让我们随意品尝。这位老山民用他那布满沧桑的双眼把这座青山看得青了又黄，把白云看得苍老几度。我们转过山路，不见了那位老人。恍惚间觉得，仙人梯上，难道他就是这山沟里的老神仙？山路串起了景点处处，听听这些名字就令人神往：小华山、藤条沟、拐弯潭、白龙潭、神仙沟、八连瀑、鸳鸯幢、仙人梯、响潭沟、天桥沟、珍珠潭等等。山间低洼的流水地带称为谷，两山之间的狭窄地方称为垭，山区的平地称为冲，山里的小河称为溪，无论何处，总有山路缠绕相伴。休息时，向导指着远处的一座既尖又高的山头说，当地人称之为狼牙山，有条小路通过山尖。站在那里看山，风景绝美。不停地上山下山，不知是我的脚踩疼了山路还是山路磨疼了我的双脚。蜿蜒崎岖绵绵不绝的山路上，大山能清楚地听到我呼吸的急，山路能感到我汗水的咸。感谢那根树根，在上山的关键时候拉我一把。也感谢静卧路边的那块山石，在我下山时重心失控了及时搀扶着我。在山路上行走，最累的就是双脚，脚趾和鞋前部的反复碰撞会使脚趾甲生疼甚至会造成发黑脱落。不要直上直下，要学会侧身和借力。春山一日，花萌烂漫。阳光普照群山，树木的芽藏在枝里，山坡上红白黄的花羞怯地开着。小溪流很瘦，线般细细地流。不知名的鸟鸣叫出山的幽静。极目远山，雾霭斑斓。
伏牛山八百里，沟沟洼洼，遗落多少传说，参差几多人家！风来林摆显山峦，雨落路滑疯小溪。桃花落了，梨花凋了，杜鹃谢了。花期已过，万木葱茏。大自然用神奇的手翻来覆去演绎枯荣之事。从大山里走出来回到农家时，已是傍晚。回望那片群山，雾霭笼罩山色凝重。一轮疲惫的太阳，已经坠入谷底。
晚餐止着了饥饿，酒精点燃了情绪，兴致赶走了疲劳。篝火燃起来，歌声嗨起来。激情充盈了山谷，欢乐滋润着心田。唱吧，跳吧，狂吧！因为，生活中确实应该以一种放松的态度，活出真我！山路弯弯，爬满大山！忽然感悟到，人生不也是如这山路吗？再远的路，始于足下；再高的峰，踏在脚底。一个人，行走在人生路上，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要能上能下，能左能右。遇到岔路时，要仔细分辨方向；遇到险路时，要谨慎行走；遇到了拦路石，莫较劲，翻过去或者绕过去，继续赶路。寻不到路时，莫迷茫，在摸索中前行。行路虽难，只要依靠自己，不断前行，并善于听取别人的建议，就能走得安稳，活出精彩！踏实地往前走吧，步伐坚定，莫贪捷径。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欣赏风景的我们本身也是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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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信息：一丁点，本名丁一，男，六零后，本科，教师。笔耕不辍，不断有诗词作品见于报端。近年来在全国各地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百余篇，多次被评为优秀作者；周口市作家协会会员，淮阳区诗词协会会员。作品《龙湖月夜行》、《群众路线歌》等获得周口市委宣传部征文奖。
编辑/整理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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